那么,我们开始这一期的故事会吧,这期故事会非常热闹,新老群友齐聚一堂,温馨的、诗意的、设计巧妙的故事,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本期故事会的书记员由一阵风和红衣队担当,另外也感谢几位有原稿的群友提供了原稿,大大减轻了工作量。好的,第一个故事,老朋友栖瓜献上,低人气角色的故事。
栖瓜:
“铃兰花开呀
妈妈快来
宝宝在哭了
铃兰花败”
这大概是梅蒂欣自己编唱的曲子。今天阳光不错——一如往常。她坐在这开遍了铃兰花的小丘上,也是一如往常。熟悉的风轻抚花海,这只小小的人偶也如往常一样,无聊地想着毒死人类的新方法来打发时间。
不过,就算是这平凡的一天中,也有着与往常不同的事情发生。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梅蒂欣停下了了口中的唱句。她将自己深深地伏进花枝之间,警觉地让自己的感官扩张至整个无名之丘。
是陌生的脚步。移动缓慢,而且有多于两条腿。无法判定是否有目的而来,也没法得知对方的实力如何。伴随着那个侵略者的接近,梅蒂欣闻到了一股令其兴奋的腐臭味——死亡的气息。
(Freeze_酒心:是魔鬼的步伐)
(千年幻想乡—魂魄妖梦:一步两步)
(因为*粉想看群主女装所以被kk子:气氛全没了)
那个物体走了一会,停下来了。它似乎坐在了那里。它在做什么?梅蒂欣小手中握紧了一张符卡。对方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么就不如——
3、2、1——唰!
梅蒂欣猛跃而起,向那个威胁体的方位扑了过去!
……
结果反而是她自己被吓了一跳。
那个未知的入侵者,原来是一个虚弱的人类老婆婆,拄了一根手杖。
(酱汁鱼:虚弱的bba!那么手杖一定是阳伞了!是你紫ejakdbhfiwksm)
“传闻是真的啊。”老婆婆平淡地看着梅蒂欣。这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没等梅蒂欣回应——当然也许本就没期待她回应,老婆婆就继续自说自话了:“他们都说,无名之丘有一个有生命的人偶,”同时望向太阳花田那边,“听说甚至比那边的大妖怪还要危险。”
梅蒂欣呢,则还在仔细观察这个婆婆。看起来没有进攻性。应该只是普通人类吧?并不具备还手之力。手头没有武器——除了那根怎么看都不可靠的手杖。是从人里来的吗?一路上为什么没有被妖怪攻击呢?难道她……哦,妖怪只会攻击想要吃掉的目标,这个人类看起来显然没有嚼头了。所以,不如——
“我能毒死你吗?”梅蒂欣突兀地歪头问道。
老婆婆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慢吞吞地回答:“如果你要这么做,我也无力抵抗。可是,为什么要毒死我呢?”梅蒂欣倒是被这一句给反问住了。她陷入沉思,却不得结果。
(Freeze_酒心:居然需要理由)
“你是那种吃人维生的妖怪吗?”老婆婆很耐心地问。
梅蒂欣摇了摇头。
“毒死人会让你愉悦吗?”
梅蒂欣又摇了摇头。
(一阵风:单纯的小孩子思想)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精致的人偶小姐纵身而起在空中浮了起来,摊了摊小手:“这不是很正常吗?”
(某科学的二向箔:很明显她也不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面包片)
(伍千:是谁杀了我又是我杀了谁(无端联想))
(飘渺量子希:人偶还需要吃面包吗?)
(红衣队:我还以为她就是来求死的呢。)
(一阵风:我为什么要杀人?哦,我想杀人啊,那就杀吧)
老婆婆看了看四周,有些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不论出生还是成长的环境都不出这无名之丘。在她的世界里,所谓人类的生命不过便是被抛弃于此或死或生的婴儿罢了——没有经历和见证过生老病死的她,把出生,然后死亡当做了最为自然的现象。
(伍千:人 活着 就会死(漫才并感))
栖瓜:
“也难怪啊,你是在无名之丘生活着的。”
梅蒂欣听到这话有些兴奋了:“你知道这里叫无名之丘?”
“知道啊,从小就知道。甚至还一度向往着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向往的呢?不过铃铃们确实很可爱就是了。”
老婆婆的脸上,微微撩起了微笑。
“啊,那可就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伍千:大概几千年前吧())
她作了一个深呼吸,似乎将自己完全抛去了那远隔数十年的过去……
(一阵风:是9代吧,梅奶奶?)
(红衣队:难道她是梅蒂馨的制作者?)
“我四岁那年,隔壁家的婶婶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知道生孩子吗?”
“不知道。”
“那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是人类创造新生命的过程。美。幼小的我被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彻底地震撼了。事实上仅仅是在这说着,我也能重新体会到那种感觉……那是从一个对世界还没有健全认知的微弱意识中,诞生出的对生命最纯粹的崇拜。”
“生命?是这么伟大的东西吗?”
“你不明白也正常。我生活的环境,那时候的人间之里,随时都在提醒着人们生命的宝贵。总之我在那之后天天去观察那个新出生的小生命。”
(Freeze_酒心:这么跟年龄不明的妖怪说话的吗)
栖瓜:
“就是婴儿吧?”
“对。”
“你跟他成为朋友了吗?”
“跟那个婴儿吗?嗯……没有。”
“我跟婴儿成为过朋友,在这里。我说什么他都听着。”
“是吗?”
“对的。后来他死了。”
“也难怪。我所说的那个婴儿,后来也死了。”
“哦。也难怪。”
(Freeze_酒心:平均寿命有50岁吗)
“人间之里有一个习俗。我们认为不得不被抛弃,或是早夭的婴儿的归宿都应该是无名之丘。无名的安息之地会赐予还未来得及获得名字的孩子们最后的安详,并引领他们的灵魂进入转生。总之有一天当我再去探望那个婴儿时,我被告知,他已经被送到无名之丘了。”
梅蒂欣好奇地眨了眨眼:“你伤心了吗?我的那个婴儿朋友死掉的时候,我伤心了好久。因为我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笑了。”
“那时候的我……比起伤心,更多的是恐惧。”
“你怕死吗?”
“怕。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死亡的存在……于是从那时起,死亡与无名之丘,就画上了等号。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总会梦到一个荒凉的山丘,天色永远阴暗,婴儿的啼哭声在那久久回荡……”
“我的无名之丘才不是那么丑陋的地方呐!”
“是啊,其实很美呢。”
“但是,你不是说你向往过这里吗?”
“那是稍微长大些之后的事了。”
“那就说啊!”
(因为*粉想看群主女装所以被kk子:本来想毒死她,结果还唠上了)
“没什么特别的。稍微长大到十岁出头……人就开始不再有什么敬畏之心了。喜欢恶作剧,那种不牵扯利益的对他人的恶意。在过家家的时候,也会扮演死掉了婴儿的母亲,单纯觉得很有意思,被大人一顿骂。那时候,怎么说呢……对死亡转变成了好奇,说什么都想来这看看,探险。无名之丘在我心里成了一个很酷的地方。”
“所以你现在是崇拜死亡的是吗?”
“不。人是善变的。后来,我对死亡的态度又变了。”
“变来变去不累吗?”
“倒不如说,人类就是这样吧。人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却又总喜欢纠结意义的生物,所以才会变来变去——就像在一个没有出入口的迷宫中迷路了吧。”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老婆婆微微一笑,像是要卖一个关子。梅蒂欣也很耐心,她坐在了一个石头上,做好了再听很久的准备。
栖瓜:
“后来成熟些了,开始明白生活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吧,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梅蒂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跟她想直截了当地知道答案的问题相比,这些情节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事实上也没那么容易理解。
“人类就是这个样子的。出生,长大,爱上另一个人,生孩子,看着孩子出生、长大、爱上另一个孩子……总之那时我在第三个阶段。天天除了家务事,就是想着跟那个人结婚。”
“后来呢?”
“那个人死了。”
“人类好容易死啊……”
“人类就是这样子的。那个人,被妖怪吃掉了,在外出打猎的时候。”
“你恨妖怪吗?妖怪让他死了。”
“不。”
“要说为什么……因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妖怪生来就是要吃人的,几千年都是这样子的。人被妖怪吃掉,跟病死、老死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呢……我现在就恨那些把婴儿丢来这里的人。如果他们不那么做,婴儿就不会死了。”
老婆婆苦笑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
“但是在那人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绝望。甚至我也想死了。”
“为什么呢?”
“因为人啊,如果没有一个活着的目的,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活着的目的已经没有了。”
“但是你活到了现在啊?”
“那是之后的事了。”
“事真多啊。”
“人类就是这样子的。那段时间,真要说的话,我是渴望死亡的。但是不敢。人类说到底还是怕死的。那一阵子,做什么都没精神,周围的人也理解我,给了我很长时间去缓解情绪。直到有一天。”
栖瓜:
“有一天?”
“应该是两年以后了。其实也是走出阴霾的时候了。那是我第二次亲眼目睹一个孩子的降生。”
“生孩子?”
“我姐姐的孩子。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看到一个什么都还没学会的小生命诞生在了世界上……我想到了,一个人从一张白纸,到渐渐学会走路,说话,学会爱,学会成为一个人,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过程。我又重新见到了活着的美好——倒不如说,我重新找到了方向。那个时候我感觉,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下一段感情,然后在某一天成为一个幸福的母亲了。”
“所以你很感谢那个婴儿吧,他让你想到了这么多。”
“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那个婴儿现在在哪呢?”
“没过几天,就被送来无名之丘了。”
这回梅蒂欣沉默了好久。死亡对她来说是那么正常的一件事,然而在此时此刻当她又听闻一个死亡时——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了。不过,最后她还是问了:“因为他死了吗?”
“不……被送来时,他还没有死。应该说……还很健康。”
“那为什么!”
梅蒂欣猛地跃起,悬浮在半空中。周围的铃兰花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高昂地扬起花枝。
“那是在冬天,而且是一个非常寒冷的严冬。当季的收成不好,各家都没几粒存量。那个孩子……养不活。”
“他无论如何都会死吗?”
“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
“人类就是这样。”
“人类只能这样吗?不是有巫女吗?神明大人呢?”
“那些都是很后来的事了。很后来很后来的事了。”
梅蒂欣垂下了头。那些曾被她视为玩物的人类啊,居然有一天可以令她留下泪水。
栖瓜:
“其实在人的一生中,这些都不过是插曲而已。当时再大的打击到后来回头看去,也可以成为随意讲述的故事——当然也有从此一蹶不振的人,不过不是我。那个婴儿死后,我开始产生一种向往。其实更像是这种曾经有过的向往苏醒了。那个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种于心底的种子,种于又抽出了芽。我开始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还是生孩子?”
“没错。”
“你后来实现了吗?”
老婆屁又笑了笑。她开始有些累了——也或许是什么别的东西,在让她渐渐不支。不过剩下的时间,足够讲完这个故事了。
(電玩-琪露诺:鈴蘭田……完了……)
“又过了一阵子,我结婚了。”
“结婚很有必要吗?”
“结婚是生孩子的前提——这是人类的规矩。”
“所以你为了生孩子就结婚了是吗?”
老婆婆沉默了。她似乎思索了很久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或许吧。最理想的情况下,两人应当相爱才会结婚。不过那个时候我岁数也不小了,没有什么挑剔的空间了。于是我跳过了相爱这个步骤。”
梅蒂欣似乎完全没有听懂这一段话,但还是习惯性点了点小脑袋。
“然后就可以开始生孩子了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
“为什么?”
“结婚几年后我才知道,我没法生孩子。”
“为什么!”
“可能是身体的原因吧,疾病还是什么的。总之我做不到。”
“那不是很遗憾吗……”
“很遗憾。不过,我没有孩子,全村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人间之里的人们都知道我喜欢小孩,平日里没有时间就把自己家的孩子给我照看。”
“但是没有你自己生下来的是吗?”
“对。我一直渴望着能够有一个亲生的孩子,能够让我教给他什么是生命,怎么做人,如何去爱……但是可惜,我没法实现。”
“你真可怜。”
“其实也没有那么惨。遗憾嘛,总还是要有点的。这才是人。”
“后来呢?”
“嗯?”
“你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栖瓜:
“后来——就到现在了。有一天我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就动身前往了这个让我牵挂了一生的地方。”
“你快死了吗?”
“我想是的。”
“我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
“不知道。”
两人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梅蒂欣先开口了:“你现在怎么看待死了呢?”
“老了之后啊,感觉没什么牵挂了,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了。所以,死亡对我来说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了。”
梅蒂欣仔细思索了良久这段话的含义。
“所以——你现在觉得死亡无所谓了?”
老婆婆没有直接回应,她开始细细地端详梅蒂欣。那略显浑浊却深邃的双眼似乎穿透了梅蒂欣的身躯,将她带去了那一天……
那是她的孩童时期,与朋友偷偷跑来无名之丘的时候。
她看到了那时微风的抚摸下,轻轻摇曳的铃兰花海……
以及,那个“扮演”着弃婴,被她遗弃在这的小小人偶。
“现在……怎么说呢,可能吧。”
“可能?”
“我见到了那个诞生于我的生命,交给了她什么是生命,什么是人,什么是爱。只是……”
梅蒂欣没有听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不过更令她好奇的,还是接下来的话
“只是?”
老婆婆没再说话。她摇了摇头,看向天空。
这就是人类吧。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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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瓜大佬依旧是这么擅长讲故事呢,下一位,一直致力于参加故事比赛的龙翼雨,总是喜欢写些奇奇怪挂又格外有趣的故事,这次他带来的故事,嘛,稍微有点刀子,前排提醒了哦,不过同时是个设计非常巧妙的故事。
龙翼雨:
(故事前提醒:由于本文中会出现正邪,因此请留意正邪的特殊性)
龙翼雨:
零
灰色的雪从天上落下,你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这个有钢铁铸成的森林里,因为已经是深夜的关系,原本应该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道路上只有一些稀碎的影子在陪伴着唯一一个长长的人影。
你接住了其中的一片灰色的雪花,看着它在你的手中消失,在心里抱怨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被导师强行留下来去做了一些额外的工作,这导致自己不仅放了自己好友的鸽子,也让自己不得不在这么晚才能离开学校。
无意间,你往旁边看了一眼,一个仍旧开着的店铺闯入了你的视野。
那是一个古董店,其中犹如从油灯里面发出的暗黄色的光芒洒在了它附近的地面上,光是看到这样的光芒,就可以想象到店铺内部的温暖。
寻思着已经这么晚了,回家的高速通道上也已经不会有任何的班车了,走回去的话又太冷了不说,也太浪费时间了,抱着要不就这样在这个店里面歇一会儿,等天稍微亮一些就回学校的你,转身向着那个店铺走去。
通过在你身边,因为你弹的注意力移到了这件店子而出来的的虚拟悬浮窗口,你了解到这是一家开了好一段时间的老店铺了,而且各项指数,尤其是服务态度的指数是特别地高,似乎很合适自己歇脚的样子。
于是,你推开了门,走进了这家古董店。
店内没有多少电子设备,而更多的是大量的,你见过的,你没见过的,应该是上个世纪或者更早的东西。木头的味道布满着整个空间,将从门缝里面渗透进来的钢铁的味道吞噬殆尽。你甚至怀疑这家店是否真的存在于这里,但是你的虚拟窗口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你:你仍旧身处于这个都市之中,这家店是真实存在的。
“欢迎光临。”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你身后响起。
你转过身去,发现在你进来的时候所忽视掉的柜台那里,坐着一个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年妇女。
她可能刚刚在打瞌睡,你这样安慰着自己被吓到的心脏。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呃……我……我随意看看就好了。”
你感觉有些尴尬。因为你并不是像一般的客人那样带着一定要买什么东西的目的过来的,你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进入这里歇个脚,缓和暖和。
不过,这样说得奇怪。今年的雪除了颜色不一样以外,完全跟往年一样,然而气温却格外地低,好像现有的季节调节设备完全坏掉了一样的。虽然大家的温度计都指向了20多度上下,所谓人类觉得舒适的温度,但是大部分人依然感觉到很冷,甚至前段时间还爆出了有些人为此还差一点烧伤自己的事情。
难道是大家的感觉器官出了问题吗?
你看着和外界数值几乎无差别的屋内温度示数,感受着皮肤传递给自己的舒适感,如此地想到。
真希望这该死的天气能早点结束。
不过,就算你想极力地掩饰,但是老太太似乎已经看穿了你的小心思,她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这家店子平时也没有多少客人上门,你可以慢慢逛逛。”
“我……”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和我这个老太婆唠唠嗑。一个人守在这里,虽然是心甘情愿地,但是依旧还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所以,心怀着心虚和愧疚,你说出了同意留下来听听老太太唠嗑的话语。
“嗯, 那我就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让我想想我该从那里跟你说起呢……”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在你以为她又睡着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这是一个发生在一个跟往日完全不同的冬天里的故事,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黑色的雪花开始的。”
龙翼雨:
负义
“讷讷,正邪。”
小小少女转过身,对着坐在她身边,应该是她的几十倍大小的,却也是少女的人说道。
“为什么正邪要帮我呢?还有那句【帮助弱者】什么的……”
“这是和前代的约定。”她身旁的少女,捋了捋她那标志性的红色头发,说出了如下的答案。
“又是前代的约定吗……”
小小少女看着眼前似乎在过着欢快的生活的人们,喃喃地说道。
有没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都行,答案可以不是【前代的约定】呢?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的话,正邪你会怎样做呢?”
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小少女,有着那一撮红色头发的少女听到对方的这句话之后愣了愣,但很快就想到了答案。她将小小少女从地面上拎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哐当。”
一声巨响之中,回忆在眼前消散了,少女眼前的景色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从天上飘下来的黑色雪花越来越多。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今天的冬天就变得格外的奇怪。不仅仅是雪变成了黑色,气温也变得比往年要低很多。少女伸出手想去抓住其中的一个即将从自己面前划过的雪花,然而却看着那个雪花穿过了自己的手心,落在了地上。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向着面前那个像是想吞噬一切的黑色洞穴走去。
时不时有一些装备精良,身穿制服的人从她身边走过。但是他们都没有拦住少女的步伐,相反的,还有一些人停下来,对着少女行了一个礼致意之后才继续走。
少女微笑着回应,但是没有说话。
“但是啊,正邪。”
回忆之中,那个小人族的公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对着她身边的少女问出了这样的话语。“如果是相反的情况呢?正邪比我大这么多,如果正邪先离开了……”
“怎么可能呢,我是绝对不会先于你一步离开的。”小人族公主的话语被少女打断了。
“正邪……”
“我会活下去的,一直。”少女站起身,看着窗外那些地面上的景色和看不清的身影,说道,“直到那个世界被创造出来。”
“那个世界?”
“就算是弱者也可以不用勉强的方式活下去的世界,”少女说道,“这是她的遗愿,也是大家的夙愿。公主大人你就好好待着就好了,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让你可以在那样的世界里生活的。”
“那,”小人族的公主顿了顿,”谁是弱者呢?”
是啊,到底谁才是所谓的“弱者”呢?
龙翼雨:
现实之中的少女伸出了手,一扇看上去无比沉重的铁门就在她面前打开了。她走了进去,眼前是一个电子屏幕的海洋。
有一点诡异的是,这其中,只有一个屏幕是黑的。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主机吧。”少女自言自语着,走到了那个屏幕的面前。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然后对着那个屏幕前的接口插了进去。
“一切的一切,都将会结束吧。”
真的是,很抱歉。
对我抱有期望的人啊。
龙翼雨:
简噩
警报声回荡在都市的上空,伴随着的是从初冬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黑色雪花。
但是就算是这样,都市之中,路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惊慌失措,似乎大家还在过着跟以往一模一样的生活。
黑色的雪花落在地上,然后地上又多出了一个脚印。
一个身穿着制服的少女一如既往地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向着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推开了自己熟悉的门。
“欢迎回来。”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少女听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她面前,是一个要比少女小上几分的女孩。
“我回来了。”
“早上工作辛苦了,姐姐。”
“没什么,只是日常的巡逻而已。”少女摸了摸女孩的头,说道。
少女和女孩似乎没有父母,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
不过,虽然屋子不算豪华,但是该有的设施都有,例如温度维持系统,食物运输系统以及网络系统等等的所谓可以完全保障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的系统们,是可以达到足不出户也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的程度的。
但是,对于小孩来说,外出上学还是必要的就是了。
“昨天老师留给你们的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姐姐你就放心就好了。”
一如既往地吃着跟统一的健康伙食表没有区别的早餐,少女和女孩开始交流起她们日常都将会做的事情。
“今天你们上课的地址会有所变化,你们老师刚刚通知才了我。所以赶快把早餐吃完,我待会儿带你去新的上课地点。”在吃下最后的一块面包之后,少女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道。
“好的。”女孩是这样回答的。
(红衣队:被完全机械管理下的平等?)
由于从很早开始就住在一起,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吃完了早餐并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少女重新整理了一下她自己的制服,而女孩则是在这个空档里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了她之前所作完的作业和她的书包。
“走吧,少名诺。”
少女拉着女孩的手离开了屋子,又回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人踏上了一个女孩从未搭乘过的列车,来到了一个女孩从未来到过的地方。
“就在这里了。”少女说道,指了指另外一边那个被一群孩子围着的成年人说到,“快过去吧,你的老师在那边。晚上我在过来接你回家。”
“好的,姐姐再见。”
看着少女的身影踏上了返程的列车,又看着这个列车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女孩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呼唤着什么,但最终一切的言语都化成了一句小声的自言自语。
“万分抱歉,我最爱的姐姐。”
但是,我注定是会让你失望的存在。
龙翼雨:
零下之杉
黑色的雪落在了地上,吸走了一切的声音。
城墙外,地面上是远远比都市内要厚上几十倍的雪,走在其上就像走在一片由黑色的沙子铺成的沙滩上一样。
但是,在这片黑色之中,却有着其他的颜色。
从初冬开始就下起的黑色之雪看上去跟以前的雪一模一样,似乎也只有在颜色上有所不同。但是实际上却跟以往的雪完全不同——它并不是自然的。
它吸走走了一切的声音,无论是发出的还算听见的都被它吞噬了。
刚开始触碰到这些雪的时候,任谁也不可能马上察觉到有任何的异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很多人都发现了自己所说出来的声音都不会被人听见。随着交流被阻断,许多人陷入了不被理解的狂躁之中,开始了对身边无辜的人的互相伤害。
少女已经不止一次地目睹了这些事情的发生,也阻止了很多次,也失败了很多次。
回忆着这些资料,少女看着眼前的黑色的海洋,漂浮在海洋之上异常鲜艳的别的颜色,以及,一个身影。
虽然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对于导致这些黑色的雪的出现的元凶也有所答案了,但当少女看到眼前的这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的那一刹那,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好久不见,森罗(shinra,伪名)。”
对面,是一个有着银色头发,脖子上裹着一个特别长的白色围巾的少女。她手持着一个金色的三叉,在她蓝色的眼瞳之中,倒映出了那个名为“森罗”的少女头上那个标志性的红色。
“好久不见,莉提蒂亚(Letitia,也是伪名),不,白石。”少女说着,关掉了一切有关于黑雪的报告以及附带的都市内发生的,根本不会让大家知道的,因为这场无尽的黑雪而最终导致消失了的生命们,“没想到……不,果然,果然还是得说【果然是你啊】,是吧?”
“引发这样的骚乱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这只是在无意义地在消耗大家的生命而已。”
“你真的觉得,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大家会获得幸福吗?”莉提蒂亚说道,“你真的觉得所谓【伊甸园】计划是好的吗?”
“从十年前,伴随着幻想乡的崩坏,大妖怪们被外界入侵者屠杀,博丽巫女从此失踪,剩下的就只有一群勾结了外界势力的妖精和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妖怪们,然后在此基础上,大家都被编入了名为【伊甸园】的计划中,建立了这个【伊甸园】,成为了他们的实验品。”
“……你这些都是过时了的资料了。”
“从十年前,伴随着幻想乡的崩坏,大妖怪们被外界入侵者屠杀,博丽是巫女从此失踪,剩下的就只有一群勾结了外界势力的妖精和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妖怪们,然后在此基础上,大家都被编入了名为【伊甸园】的计划中,建立了这个【伊甸园】,成为了他们的实验品。”
“……你这些都是过时了的资料了。”
森罗似乎是想再解释什么,但是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现在,在那个都市之中,大家都生活得无比地幸福。不必再为了生存或者其他互相厮杀,就算是没有任何的力量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无论是人类,妖精,还是妖怪,大家都好好地活着。”
“那你该如何解释少名诺的事情?你忘了她是怎样诞生的了吗?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
随着“少名诺”这三个字在谈话之中出现,两人之间的世界陷入了沉默。
黑色的雪似乎下得更加强烈了。
“我的目的,仅仅只是保护弱者,给他们创造一个他们都可以过得很幸福的世界。”
“你觉得,因为当初你毫不保留地使用逆转的力量,导致了的比大妖怪还要有更强的实力的妖精,小妖怪们,是弱者吗?”
“那么,就算是失去了力量,站在你身后,被你集结起来的那一批,所谓的,找到的,当年失踪的博丽巫女的后人,以及各种各样大妖怪的后代,他们也是弱者吗?”
“别诡辩了。”莉提蒂亚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那些妖精们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你,明明也是幻想乡的一员,是妖怪而非妖精,却为什么执意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去按照那些入侵我们的势力的指示,去看着这样的监狱呢?”
“我都说了,我只是对弱者负责而已。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弱者而努力的。”
“然而你所要负责的对象,现在却是拥有着我这边所有力量的总和的几十倍的存在。”
两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互相针对着对方的话语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总之,如果你可以现在迷途知返的话,我相信大家一定会重新接纳你的,不会再把你当作当年的通缉犯对待的。”
莉提蒂亚伸出了手。
“回来吧,回到这边吧,然后,一起回到我们的幻想乡里。”
看着对面自己熟悉的人给自己抛过来的橄榄枝,森罗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是最后她还是闭上了嘴。
但是,空气之中似乎还飘荡着一句话。
力量上的强大,就一定是强者吗?
只不过,这句话很快被其他声音掩盖住了。
金属碰撞的声音,子弹呼啸的声音,以及弹壳落下的声音。
还有就是激光射出的声音,激光落在雪地上的声音,以及血液洒在地上的声音。
“看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沟通的可能的了。”
于是,极其有默契的,两人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森罗握紧了手上那把像是放大了几十倍的针的枪,而莉提蒂亚则是握紧了她手上的三叉。
然后,两个身影撞在了一起。
交错之后,响起了物体被撕碎的声音。
再然后,只有一个身影是依旧站立在雪地上的。
龙翼雨:
移出
城墙外的景色和都市内的景色是不一样的,在围墙之外,都市外的景色是一片荒芜,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无法生存下来的残酷世界。
有着银色头发的少女,莉提蒂亚,拖着她的金色的三叉走在路上。三叉在雪地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以及留下了覆盖在它上的其他的颜色在雪地上。她抬起头,看着远方那似乎将那边的天空和这边的天空也分开了的墙壁。
自己曾经也是里面的一员。
十年前,不知道为何,不甘于自身地位底下,而任人欺负的妖精们意外地和外界的人类取得联系并勾结在了一起,最终导致了外界的人类毫无阻碍地入侵了幻想乡,并将其毁于一旦。
而在莉提蒂亚的记忆中,当时同时也是天邪鬼异变的时候。在外界的人类踏入那片土地的同一时刻,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天邪鬼也孤注一掷地用尽全力发动了她的能力。结果,所有人的力量都被颠倒了。从此,在莉提蒂亚的记忆之中,强者变成了弱者,弱者变成了强者。
曾经强大的大妖怪们被外界的人类屠杀,或者被捕捉去当作了实验品。
其实,无论是大妖怪,还是小妖怪,或者是妖精们,大家最终其实没有一个人逃脱沦落为实验品的命运。想起来,可真是愚蠢的啊。
而,就在这样的浩劫之中,莉提蒂亚,亦或者是,蕾蒂,失去了她最好的朋友,琪露诺。
她是无辜的,被战火波及,然后在蕾蒂的眼前消失在了一场普通的爆炸之中。
说实话,至今莉提蒂亚都无法理解森罗为什么可以坦然接受她最心爱的人的生命被入侵者夺走了的事实,并还收留了以琪露诺和少名妙针丸的灵魂为代价而诞生的少名诺。
虽然说当时三人一开始住在一起的时候有诸多摩擦不快,但是虽然最后三人在那个围墙之中度过了从在那次浩劫发生之后最美好的几年,但是,莉提蒂亚知道,她从心底里就不愿意接受琪露诺已经消失了的事实。
于是,当少名诺越来越表现出妙针丸的个性的时候,莉提蒂亚离开了那里。
她来到了城墙以外,遇到了当时侥幸活下来的,大妖怪们的后代们,。虽然说他们的前代们都已经失去了力量,但是凭借着强大的血脉,这些后代们依旧持有着他们本应该有的力量。
这样,集结这样的一批反抗军,去将那个墙壁推倒,拯救里面忘记自己是谁的妖精和妖怪们,然后重新建立一个曾经的幻想乡,这是失去了八云紫和八云蓝的橙以及看着博丽灵梦和雾雨魔理沙死去的下一代博丽巫女,还有第十代的御阿礼之子三人一起得出来的方案。她们相信着,只要集结大家的力量,就一定可以回到以前的幻想乡之中。
于是,作为恰巧处于强大和弱小之间,在那场浩劫之中有幸保存力量,又渴望着返回以前的幻想乡的莉提蒂亚同意了她们的计划并加入了行动的先行军之中。
然后,负责提供情报的人告诉她,城墙内有她们的人可以提供一定的信息,需要她去城墙附近去接头。
所以,独自解决了一批人,让自己的衣染上了其他的颜色,莉提蒂亚终于来到了这里,这片围墙之外,去见她们的接头人。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的身影从一颗枯树背后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了呢,莉提蒂亚姐姐。”
被浅蓝色的蝴蝶结系住的浅紫色长发在风中飘荡着,身穿着黄色披肩的女孩说道。从对方蓝紫色的眼睛之中,莉提蒂亚看不见对方的情绪和想法。
这是持有着琪露诺一半的灵魂的人,少名诺。”
“怎么可能不会是我呢?”少名诺笑了笑,“你们都有意无意地隐瞒我的出身。但是说实话,我们怎么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自己的事情呢?而且,如果不是我的这份充满着【罪】的出身,我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呢?”
一改往日应该是妙针丸的性格,莉提蒂亚眼前的女孩说出了既不是妙针丸也不是琪露诺的性格可以说得出的话语。
“我知道你想回到你们曾经居住过的,对我来说是无比陌生的幻想乡,而我也并不觉得都市里大家的生活是幸福的。所以,我决定给予你们帮助。”
她苦笑着,然后叹了一口气。
“总而言之,这或许,也是我对森罗姐姐唯一一次的逆反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这一切都会结束,就如你所期望的一样。”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雪,变大了。
龙翼雨:
复位
在下雪的幻想乡之内,一个虽然头发的主题颜色的黑白,但是有一撮红色的标志性头发的妖怪,那个名为天邪鬼的妖怪在幻想乡之中四处逃窜着。
蕾蒂坐在树上,看着眼前这片被白色的雪所覆盖着的世界,回忆着天狗们发下来的新闻。
然后,这名通缉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然后,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之中,蕾蒂并没有理睬她,而是转身离开,放她走了。
白色的雪花慢悠悠地飘在幻想乡的上空,陪伴着毫无目的地四处飞翔的蕾蒂。
然后,蕾蒂又找到了另外的一块树枝之上,坐了下来。
她接住了一片白色的雪花,用力一吹,便变出了更多的白色雪花们,撒向了整个幻想乡。
虽然另一个当事者已经无法回忆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成功地回到这里,回到曾经的生活之中,这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欸?
你问我那是一个怎样的历史?
嗯,说来话长呢。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就再讲一次吧
那个遥远而又不真实的故事。
那是一个和外表上完全相反的故事。
守护弱者的少女在外界建立起了一个人人平等的“伊甸园”,企图毁灭这个乐园的坏妖怪们被正义的守卫者们消除。
然后,这个城市继续活在了慢悠悠的温馨生活之中。
直到下一场灰色,不,很快会变成黑色的雪再次造访此地。
当年的守卫者的妹妹,在这个城市里当起了一个古董店的老板。
那一天,有人推开了她的店门。
或许是处于好心,又或许是出于无聊,
她让这个大学生在她的店里面歇脚,
然后给她讲起了她小时候的故事。
那个她出于自身的意愿,为了保护这个安宁的美好城市,而不得不去欺骗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故事。
龙翼雨:
后记:参考羽羽斩的正邪漫画,这个故事是可以反过来看的
四季说过,紫樱,是罪孽深重之人灵魂寄宿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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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翼雨的回文写法,各位有没有觉得非常有意思呢,好了,接下来献上故事的是,绯桐,有段时间没见了,这次他带来的,是一个非常简短但是格外诗意的故事。
绯桐:
一
“愿春死樱花下,释迦入灭日。后人悼我,当奉佛樱花。”
抱着如此夙愿的西行法师,最终圆寂于西行樱下。佛为空相,信奉“无我”,“无常”,法师亦是如此。自然,法师的一生,是侘,无罪。
但此后一人,又一人,无数人——或许是追思歌圣,亦或只是带着同样的夙愿——在紫樱下释放自己的灵魂。他们,是生命力的爆发,是寂,是污秽。西行妖于呼唤和血祭中诞生,法师的夙愿亦成为原罪。
从法师圆寂的那一刻起,这株樱树便和法师建立了纽带,随后之人的朝圣,只会一遍遍镌刻这种关系。但法师已去,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其女儿身上。
恐怕法师也未曾料想,自己的死与夙愿,竟成为自己女儿所背负的诅咒。
从能看见亡魂,到能引诱他人死亡,幽幽子逐渐僭越了生者的境界,但她又终究还是生者,西行妖反馈而来的强大生命力,让她始终无法到达界限的另一边。幽幽子或许尝试过打破这种局面,但纵使有着血缘的纽带,个人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面对无数人的执念,幽幽子显得如此无力,生与死的境界线上,她不断挣扎着。
二
我们的祖先在创造文化的时候,也制造了很多的界限:黑白,雅俗,善恶,生死,有无。然后极尽溢美之能堆砌其中一方,穷尽险恶之心诋毁另一方,以此来敦促自己以及子孙后代向着期望的方向前行。
然而,随着文明的发展,先贤们开始逐渐发现一些事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在对立二者的中间,存在着一道狭长的灰色地带。它不属于二者中任何一方,却又各自继承了一部分,而原本抵牾的双方也因为这条灰色地带相互纠缠起来。
这是什么?混沌?隙间?魍魉?没人能说的清楚。这似乎吓坏了先贤们,他们对此莫衷一是,对此讳莫如深,对此惶悸不安。他们发现以往坚固的文明体系开始出现裂痕,发现他们所歌颂的并非圣洁,他们所贬损的也并非罪恶,发现在一定条件下,二者甚至可以相互转化。
或许“正体不明”用在八云紫的身上更为合适。
三
“逝去之亡骸,愿以樱花,为之供奉,让死者诸君,皆美丽永存,若遂得此愿,此间性命,亦不足惜。”
西行妖是凌驾于生死之上的信仰集合体,本该是像神明一样的存在,但浸浴了无数鲜血的它,又和妖怪别无二致。
操控着境界之力的八云紫,对这种力量十分熟悉。即使无法正面与之相抗,也能引导它们去往境界的另一端。
但这是她们希望的结果吗?即使是一心求死之人,当死亡真的成为可选项之时,也会思量再三。何况现在的幽幽子,已不是孤身一人。
而八云紫又何尝不是如此。孤独如她,自然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结果,幽幽子可能是她唯一的“同类”,是任何存在都无法替代的。但孤独如她,也正因为这份痛苦,才更能明白幽幽子此时的挣扎。
境界线上,两个灵魂彷徨着。
四
仲春之夜,白玉楼前,西行妖下。
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亦是樱花凋零的时节。
身着丧服的幽幽子,开始了最后的慰灵仪式。
她满开了,她燃烧了,她坠落了,她凋零了,反魂蝶卷着樱花在空中狂舞,最后弥散在远方。
幽雅的绽放吧,墨染的樱花。
这是她们的选择。
在八云紫的帮助下,幽幽子以自己为引,抚慰了所有的灵魂,引渡众生,一切重归于侘。
“富士见之女,于西行妖满开之时,即幽明境分开之时,
为其魂魄,安息于白玉楼中,将西行妖之花封印作为结界。可能的话,
望不会再次遭受痛苦,永久忘却轮回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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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桐这个已经不只是故事了,甚至可以当做诗歌来读了吧,说来群里其实是有喜欢写现代诗的群友来着……总之,下一位,伊布里奇的咖啡摊日常,这次的顾客,是不良天人。
butter_fly[拉尔瓦真可爱:
某日,伊布里奇吟游于幻想乡中,见有一石斜卧在道旁.
其石有一尖锥,捆绑着些御币.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周围长着并不算茂盛的绿草.还算平坦.看起来是临时落脚做咖啡的好地方.
伊布就把推车停在一旁,在那块石头旁边张罗起摊子来.
大抵这天阴天,幻想乡里面适合散步又不是特别热的天气.
道上人挺多,咖啡还算畅销.
待到近傍晚.伊布见人渐渐少了,就准备收起摊子再次出发.
却只发现远处走来一位戴着帽子,有着一头靓丽蓝色长发的少女.
定睛细看,其帽子居然长出新鲜的桃子.配合着绿叶很是突出.
裙摆那彩虹色的饰带在近乎落日的阳光下特别地闪耀着.
周围的人见到她,无不避让.
这可吸引了伊布的注意.
就稍微停了下手上的工作.
那位蓝发少女来了.
“喂!你!是那个咖啡壶付丧神吧?!”
少女用傲慢的语气问道.
伊布里奇并没有多少去理会她.
“我听衣玖说,你有制作媲美幻想乡美酒的饮料的能力;不妨给本小姐来上一杯?”
说罢,那个少女就大摇大摆地入了伊布所设的席.
butter_fly[拉尔瓦真可爱:
那位蓝发少女,是个天人.不过她的名声在幻想乡里面并不是特别好.
到底,伊布是外界的土耳其咖啡壶转化来的付丧神领主.外界之人,见得可多了.
遇到那般属性的人,她可习惯了.
“需要对咖啡调味吗?”
“随意吧.”天子不耐烦地回答道.
伊布也只好开始制作咖啡了.
这天阴天,而咖啡带着深沉的口味:
包括黑巧克力,太妃糖,奶油.饮用这一杯咖啡,可有一番沉思的感觉.
一般的,土耳其咖啡使用的调料不外乎肉桂,巧克力粉,糖.
这一回,伊布却在那位少女的咖啡里面,加入了盐…
伊布小心翼翼地把咖啡倒入咖啡杯中.端上席给那位蓝发少女.
“别让我失望就行”蓝发少女打断了伊布的介绍,便开始品尝起那杯咖啡来.
刚一入口,盐的咸味便把咖啡的味道击飞到九霄云外.
也许,少女是第一次尝试伊布的咖啡.
她并不知道伊布在咖啡里做了些什么手脚.
硬着头皮.把咖啡喝完,剩下了些咖啡的残渣.
butter_fly[拉尔瓦真可爱:
没等蓝发少女发话,伊布里奇便问起事情来.
“我听说.这个摊子后面的石头,是你丢下来的?”
蓝发少女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她才往坐席后一看.
一眼认出,那块锥形的石块,就是她很久前丢下来的.
那可是能够制造或者镇压地震的要石.
不过由于没有插入地里面,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给大家带来不少困扰呢,不是吗?”
–“哼~,区区付丧神,你管不着这个.”
–“紫大人跟我谈过..你可是唯一一个把她气的腾腾震的角色呢.”
–“紫…别跟我提她!”
蓝发少女似乎对”八云紫”这个名字特别的敏感.
伊布说道:”那么你后来对她道歉了吗?”
“在伊布家喝咖啡,咖啡可是会随着你的表现而表现的呀.”
“信不信由你了.”
蓝发少女思考着.”这难道是真的吗?”
“那杯咖啡里面恐怖的咸味,或许真的和这个有关系?”
伊布又说:”如果你对紫大人还是那么抗拒的话.不妨先对其他人道歉?”
“给灵梦,给魔理沙,给那些得罪过的人?”
“如何?”
蓝发少女呆坐着.
身上的彩虹饰带随着心情,也变得暗淡了.
“天色不早了,亲爱的.我需要收拾东西继续我的旅途.你似乎也不是闲人,抓紧时间吧.”
蓝发少女便乖乖地离开了席位.
“好好考虑一下吧!”
butter_fly[拉尔瓦真可爱:
过了好一段时间,是时秋季;
妖怪山枫树林的红叶吸引了众多游人.
秋静叶忙里偷闲,在伊布的摊子里面品尝着那饱含枫树糖口味的咖啡.
“伊布,我昨天检查红叶的时候,感觉丛林里那些碍人的石头少了很多诶.”
“真的吗?”伊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有机会我也去看看,你来引路?”
“嘛….虽说是方便了.但是那些隐藏的很深的树木又给显露出来了.工作量还是那么大啊!等我跟妹妹忙完了再带路也不迟吧.”
伊布会心一笑.
这时,咏唱组也带着点心来了伊布的咖啡摊.
“天子居然亲自来我家,道了个不明所以的歉…”魔理沙说,”爱丽丝你怎么看.”
“她最近的确怪怪的….”
小推车后的伊布听着,似乎明白了一切.
又过了几天.
天子又来到了伊布里奇的咖啡摊.
一同到来的,居然是结界组的灵梦和八云紫大人.
见是贵客,伊布赶紧准备好.
“三位需要给咖啡调味吗?”
“我们两个照旧吧~伊布.”八云紫说道
“那么…..”伊布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天人
没等说完,天子便说:”加盐的!”
伊布和结界组二人听完,忍不住笑了.
(椒盐咖啡)
秋季的微风吹拂着鲜艳的红叶,
幻想乡伊布里奇摊子的咖啡香,还是那么诱人.
而天人那帽子上的天桃,变得更加鲜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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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最后登场的是红衣队,嗯哼,硬着头皮上的红衣队,她居然把上次的故事继续连载下去了,真是让我惊喜。
红衣队:
н月п日(新闻发表)后3天。П新闻社,即А记者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之后
“记者同志在家吗?”
“在,门没有锁死,请进吧!”
一个穿着如同士兵的人进入了房间。
“哦……戍卫哨的家伙啊。你们搞戍卫不应该在这时候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站岗吗?怎么,你们的人不仅在外边注意不到头上的树枝,连这点寒风都受不住吗?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了不错的新闻……”
“记者同志,我不是来和你打哈哈的,我来这有两件事,第一件……”
士兵拿出来了一个像是书本的东西。
“……就是这个,你的报纸说你要继续关注那场暴雪造成的损害,所以今天我路过村镇的时候,一个像是大户人家的人,把我拦下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并希望给你做相关报道提供帮助。”
“是那个史官给你的?”
“不清楚,但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人。”
“那就是他了,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用。”
“为什么?我路过村镇时,那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完整房子,这么大的灾害就是从新闻的角度来说,也是个引人注意的点啊。”
“我为什么要关心那些村镇里普通人类的的事情,那些人类脆弱,短命。遇到这种事情也就只会呼天喊地,什么也做不了。这些都东西对于那些人类来说几乎是每天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太大报道价值。那个史官每回发生大事时就会送来这些东西,对他们那些短命的人来说是挺伤感的,但对我来说,看腻了。”
“好好好,这东西就算我白带来了。”
“第二件事,也是咱们戍卫方和你们宣传哨讨论了很久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总是在你们的报纸上对我们进行不实的报道。就拿最近那篇大雪报道来说,一篇报道就有三四句话拿我们开涮。被断树砸伤的是有,可就两个,而且只是两个新手砸出个包,却被你加上个很多,像有多严重一样,搞的这几天高级责问我们上级。上级责问我们。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起两次了。所以,同志,你们能不能做到实事求是的报道……”
“嘛,这个啊”
记者打断了士兵的话
“这些,在某种方面也是对你们也是对你们的鞭策,和平时期,士兵的标准也要放高。要不然有一天你们仗都不会打就糟糕了,呵呵。”
“鞭策?记者同志,你那这话搪塞我们多少回了!”
士兵的脸色显得很不好了。
“你要是鞭策,有能耐搞点高级的事鞭策!搞同级的夸大新闻算什么!看看你那垃圾新闻题头三个词吧!就依你的做法,没一个词实现!”
“士兵,话别说的这么难听!”
记者像是被刺激到了。
“说我是垃圾新闻的同时,最好看看你们自己!你们自己连发行一张垃圾的权利都没有;说我搞同级的时候,也最好看看自己,你们戍卫哨自己的人出事情时全都自己压下去,高级来了毕恭毕敬,但同级来了像是看敌人一样看看我们,在这方面,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咱们在这没什么继续聊的了。估计日后我们上级会跟你亲自来聊。”
士兵带着极大的愤怒转身将走。
“那最好把放在门口的那堆废新闻材料带走,毕竟你们上级要来了!呵。要给他留个好印象。”
记者带着轻蔑的口气说到。
“垃圾?这个屋子不就是本地最大点垃圾制造厂吗?”
士兵带着愤怒说到,然后一脚踢飞了装着材料的箱子。纸张飞散。士兵摔门而去,带着后方记者的愤怒的诅咒。
离开后士兵发现他手里还拿着那个史官给他的东西。出于一种说不清的心理,他反而想去翻看这本书。
“反正还有时间,上级问起来就把所有事都推给那个造废纸的吧。”
翻开后士兵发现那是本人类写的日记似的东西。于是翻到了一页读了起来。
“‘十几个士兵与一些穿着怪异的洋人与一些同样穿着怪异的高官似的人,……向我们说是找东西……暂时说住在我们附近’嗯……下一页。”
“‘他们不听我们关于竹林深处有妖怪的劝告,说我们迷信……带了一些奇怪的洋枪进入……傍晚兴高采烈回来……说找到了丰富宝藏,告诉我们这里的东西将让我们富裕……他们最晚半个月后回来……’没有大雪的事啊……”士兵看了下日期。“哦……夏天啊……”士兵把日记向后翻阅。翻到了深秋的的日子读了起来。
红衣队:
(本周丢脸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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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以上就是本次故事会的全部内容了,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这里是二色老咸鱼,我们下期再见。